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工业锈带”变身城市新空间

本报记者叶子《人民日报海外版》(2022年04月19日第05版) )。

在北京首钢园，钢铁原料区成为北京冬奥组委会驻地，炼油厂成为国家冰雪运动队训练场，冬奥会后，这里更成为网红打卡地。 在山西平遥古城，废弃的柴油发动机厂闲置几十年后，变成了平遥国际摄影大展、平遥中国年等活动举办的文化场。 在辽宁省调兵山市，当地建设了铁煤炭蒸汽机车博物馆，蒸汽机车的发烧友仰慕不已……近年来，中国加大了工业遗产的保护和综合利用力度。 通过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许多工业企业旧址生机盎然。

据统计，在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近现代工业遗产达140多个。 工信部公布的国家工业遗产名录已有5批190多项。 记者采访了几个工业遗产改造更新案例，看到"工业锈带"如何变身"生活秀带""发展秀场"。

百年钢铁厂从城市的"文创客厅"到"长"

"汉阳钢铁厂最近有什么新变化吗？ "在湖北武汉，位于二环内的汉阳铁厂老厂翻新，人们喝茶后经常成为热门话题。

1890年破土建成的汉阳钢铁厂，1893年9月建成投产。 这是张之洞兴办的中国近代第一家钢铁企业。 1979年，在原汉阳钢铁厂遗址建设的汉阳钢厂和汉阳轧钢厂合并为新的汉阳钢厂。 到2012年，汉阳钢厂最后一座电炉停产。

钢铁厂往往承载着某个时代的记忆。 那宽阔而整齐的工厂道路，高耸的炼铁高炉，反映着过去奋斗的岁月。 今天，它们都成为城市宝贵的工业文化遗产。 即使现在，说起"汉阳造"，老一辈的人也会竖起大拇指。 那是个响亮的名字。

2017年，汉阳铁厂工业遗址群落被评为首批国家工业遗产。 --融创武汉1890，以继承遗址融创中国，将这块土地改造成为国际艺术文化中心，为这个工业遗产改造项目取了一个独特的名字，意味着它始于1890年的辉煌历史。

去年11月，第六届武汉设计双年展在原汉阳铁厂棒材厂开幕，人们从中窥见了百年铁厂的新风貌。 棒材厂长约550米，宽约55米，高约24米，是亚洲最大工业遗址的单体建筑之一，主要用途是储存钢材。 进入武汉设计双年展主展馆，发现电暖器厂的红砖墙面、污水处理厂的漏斗状结构等残留下来。 98个生锈的旧钢厂零部件，构成"时间之门"雕塑； 工业风的老厂房与绿植、彩虹电缆等元素碰撞产生了奇妙的效果……老厂房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在专家看来，修缮一栋旧建筑物比盖十栋新建筑物更难。 中国华中集团产业产品中心总经理、武汉一八九零工业遗址研究院院长罗黎勇表示，激活和利用城市核心区工业遗址，主要涉及三个问题。 去除什么，留下什么，赋予什么样的新功能？ "我们坚持复用保护原则，突出各现场独特气质，适量引进新材料、新技术、新功能，激活园区活力，最终实现场地新生、活力再生、文化共生。 "

立面拆除和翻新，特别保留了20世纪60年代电炉车间红砖墙面和木桁架、70年代和80年代动力修理厂水刷石面、混凝土面和预制梁、90年代波纹板和污水处理厂漏斗状结构，使不同时代工业遗迹同时生长，工业审美在保护工厂古树方面，项目力求不惜成本，在不破坏原有古树的情况下，完成展区园林造景。

目前棒材厂展区已改造完成约1万平方米，整体改造完成后，将预留超大空间，作为各大品牌发布、国际会展、会议论坛的举办地。 整体项目地块内的33个工业遗迹，分别由不同的结构全面"激活"。 罗黎勇介绍，项目将在汉阳铁厂工业遗址群落建设城市"文创客间"，周边覆盖艺术馆、博物馆、美术馆、大剧院、音乐厅、商业街等。

目前，棒材厂、光艺术馆、张之洞和武汉博物馆三大建筑已成为融创武汉1890工业遗址的先导示范区。 春天，很多市民来到这里，度过了空闲的周末时光。 在由制氧厂旧址改造而成的光学拾取美术馆里，游客可以在"时间隧道"里接触城市工业的历史，在本酒吧里享受时间，在集装箱改造的咖啡馆里休息……

斑驳的水泥，铁锈的印记，一头是百年的历史，一头是城市的未来。 据悉，汉阳铁厂工业遗址群落总体改造将于2026年底完成。 武汉市民表示，希望这座城市的"文创客厅"能打开"超盲箱"。

汞齐遗址变身人气景点

从前的人工开采矿井可以变身成迷幻的"时空隧道"，以前矿工们贴着崖壁上下的小道可以改造成惊险刺激的玻璃栈道，原矿运营大楼可以变成汞齐工业遗产博物馆，苏联专家大楼成为独具特色的俄罗斯餐厅和悬崖酒店

"我第一次来万山。 一路走来，我很震惊。 没想到以前的废弃汞矿，现在改造得这么好。 很受教育。 "来自湖南省的游客说。

第一次来万山，江西上饶人王芳忠也同样感慨万千。 那是2015年，王芳忠和江西吉阳集团一起来到这里考察的。 最终，吉阳集团决定承担万山汞矿改造项目，王芳忠留下。 现在他已经是朱砂古镇景区的副总裁了。

"第一年来，看到废弃矿山荒废，当地人外出打工谋生，我们感到很痛心。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的情景可以作为聊斋故事剧的外景拍摄地。 "王芳忠的回忆。

万山被称为"中国的水银都"，水银产量亚洲第三，中国第一。 新中国成立后，在国家经济建设和特殊困难时期，万山矿作出了重要贡献，被周恩来总理誉为"爱国汞"。 但是，进入20世纪80年代汞齐资源枯竭。 2001年5月，相关企业实施政策性关闭破产。 此后，万山失去了支柱产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破旧、寒冷明显，老汞矿区成了当地人不愿提及的"废弃区"。

"但是，资源挖完了。 资源下的文化还残留着。 万山的工业文化和历史价值，值得挖掘，让更多的人理解和体验。 "王芳忠说。 2015年7月，万山区引入吉阳集团合作，总投资20亿元，对原汞合金遗址和文物进行保护性整体连片开发利用，建成中国第一个山地工业文明主题的矿山休闲度假小镇--朱砂古镇。

利用矿山遗址、古建筑、朱砂开采、革命标语等时代因素，朱砂古镇坚持文化再现和文化重构，建设原汁原味的"那个时代怀旧文化散步路"，在"地下长城"建设纵横970公里长的地下开采矿井，在陡峭的岩壁上悬崖码头和玻璃此外，新建全国最大的朱砂展销中心--朱砂大观园，着力挖掘朱砂文化资源，大力发展朱砂文化产业……

朱砂古镇实行老保护性开发，万山不再是以前"退垣废井、残垣败瓦"的空城景象，资源枯竭型矿区变身矿山休闲小镇，以旅游为主的第三产业带动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万山是转型发展的新一页

环境变美了，人气也聚集起来。 不仅仅是游客，剧组和摄影爱好者也蜂拥而至。 许多矿二代、矿三代在家门口就业，为游客重拾父母口中热情燃烧的岁月，分享蝶变带来的发展红利。 2019年万山汞合金遗址被列入第三批国家工业遗产名录，朱砂古镇成功申报全国优选文化和旅游投资项目。

"我们既要变矿山废墟为宝，防止国有资产被破坏、流失，又要依靠旅游产业发展再上升，实现可持续发展。 "王芳忠表示，目前万山提出了"转型之城美丽万山"的发展道路，朱砂古镇以工业遗存为亮点，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集聚更多资源，迎接新的发展阶段。 "这里将成为立体工业博物馆，传承三线建设历史故事、团结奋斗、爱国服务的万山精神，让更多人看到工业遗产的价值。 "

滨江空间里持续着工业博览会的带子

在被称为建筑界"奥斯卡"的世界建筑节上，上海杨浦滨江公共空间示范段获得了"年度景观大奖"。 当时获奖的是杨浦滨江公共空间一期工程，位于杨浦大桥以西2.8公里的区域。

近年来，上海市推进黄浦江两岸贯通和滨江海岸线转型，杨浦滨江逐渐从以工厂仓库为中心的生产海岸线转向以公园绿地为中心的生活岸线、生态岸线、景观岸线。 2017年12月，杨浦大桥以西2.8公里滨江段公共空间对外开放； 2019年9月末，杨浦大桥以东2.7公里的海岸线贯通登场。 开放后，附近居民终于告别了"临江不见江"的生活。

杨浦滨江所处的杨树浦工业区，曾是上海近代最大的能源供应和工业基地，创造了中国工业史上许多"工业之最"，被誉为"中国近代工业文明长廊"。 在长达约10公里的厂区，有中国第一家陆上水厂3354杨木浦水厂，以及曾经远东最大的火力发电厂--杨木浦电厂等。 "我看到杨浦的大烟囱，到了上海"。

20世纪90年代，随着城市转型发展、产业结构调整，杨浦滨江许多老厂相继关闭，许多纺织等劳动密集型企业向其他地区转移。 有的工厂大门紧闭，荒草丛生，废弃的工厂、机械设备生锈。

工业遗存是杨浦滨江最大的亮点和最独特的优势。 确定了杨浦滨江南段贯穿公共空间过程中，连续5.5公里不间断的工业遗留博览带概念。 杨浦区采取旧城更新与旧城修复相结合的方式，妥善处理工业遗产保护与市政建设、旧城改造、生态涵养等关系，实施有限干预、低冲击开发，积极推进工业遗存"再利用"。

目前，裕丰纺织股份有限公司旧址的大片锯齿型工业建筑，改建为上海国际时尚中心的中国纺织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保留的厂房改造了生长阳创谷，集高成长企业和创新孵化机构的烟草公司机修仓库经过减量和生态化改造，形成了立体公园、网红打卡地"绿色山丘"……

漫步杨浦滨江，随处可见"巧思"。 水管状路灯、盛放仪器盘的长长椅、工业装置一样的垃圾桶、工厂当时的钢铁系泊船桩……仿佛置身于工业博览带。 杨浦区相关负责人表示，目标是探索可复制、可推广的工业遗产保护利用新模式，促进城市更新，推动老工业城市转型发展。